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嘿,从背后来个拥抱吧

撰文丨未素排版丨未素林册“突然失去了目标和信念,在压力非常大的情况下,自己经历过的不好的事,过往积攒的很多负面的东西突然爆发出来,直接就垮掉了,那种不知道自己是谁,不知道存在有什么意义的感觉挥之不去,然后就开始从心理压抑向抑郁症转移了。”

高楠,高三学生,抑郁症复发已有半年。初三的时候他由于自身遗传因素,曾抑郁症爆发过一段时间,但是自愈了。由于好友出事,充实的生活一下子被打破,潜伏在身体里的阴霾开始扩散,最终促成了这一次的爆发。

抑郁症,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字眼。提到抑郁症,很多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哥哥张国荣。年4月1日,张国荣因抑郁症病情失控,从香港东方文华酒店二十四楼健身中心坠下,和所有人开了一个无法挽回的玩笑。百度上对于抑郁症的解释如下:抑郁症又称抑郁障碍,以显著而持久的心境低落为主要临床特征,是心境障碍的主要类型。这是每个人都能百度出来的词条。

现在出现的科普越来越多,但是很多时候,我们都以为它离我们很远。很多人都没有想过,抑郁症是什么,它是什么样的,当它站到我们的面前,我们到底要怎样面对它。

以目前的成果来看,现在对抑郁症的病因并不清楚。但有很多研究和实践证据表明,生物、心理和社会环境等诸多因素参与了抑郁症的发病过程,这些因素也不是单独起作用的,目前比较认可的是遗传和环境或应激事件的交互作用,以及时间点所带来的影响。因此大多数的抑郁症患者都不太清楚自己患上抑郁症真正原因。

Janice来自香港。她的头发不长,很喜欢笑,笑起来眼睛弯弯的,十个晶莹剔透的指甲上画着猫,在她的朋友圈可以看到她小女生的日常生活,有生活琐屑的记录和她的照片,还有她一个多月前对入院的宣告以及住院生活的插播。Janice是个很可爱的姑娘,在被询问是否愿意接受采访时,她答应得很爽快,在谈话的全过程中不停地笑,聊起自己的经历时亦十分坦然。她说:“当我知道我得了抑郁症的时候,我不是特别吃惊,觉得我和周围的人一样,只是生病了而已。”

在Janice高二那年,学校组织了一个比赛,比赛的内容是由学生设定旅游路线,然后到当地按路线去探索当地文化。比赛规模颇大,学校十分重视,连校长也亲身参与到这个比赛的指导当中,自此,她便就接受了长达一年半的精神压迫。为比赛而准备的生活忙碌而压抑,她白天上课,每天只能睡几个小时,也失去了双休日。

当她比赛开始,去到瑞士当地的时候,她就惊奇地发现,自己没有不安,没有好奇,没有紧张,失去了一切感觉。

“在飞机上的时候我就想,如果飞机坠毁就好了,这是我第一次比较明显的自杀倾向,从那个时候之后,我开始觉得自己不对劲。到比赛结束之后,我有一个抑郁症的朋友察觉到我的异常,医院做了检查。从那时候我就知道,噢,我好像患上了叫抑郁症的东西。”

抑郁症对Janice的生活产生了巨大的影响,她的性格发生了巨大变化,生活从此改头换面。身体的状况也是Janice选择来到北京的原因。在香港,到精神科看一次病一次可能要一千五港元,加上药物,平均每次花费可以达到五千港元,这使她心里的负罪感不断加强。

原先Janice考上了香港理工大学,但她从另一个同为病患的师姐口中得知,在北医院报销百分之八十左右。香港并没有学生医保,就算发放免费医疗,医院的排期实在太久,更多人由于赶时间,医院、看私家医生,然而昂贵的医药费着实是家庭经济莫大的负担。她最终下了决心,跨了从南到北的漫长距离,落地于北师大这片土地,开始度过和从前大不相同的北方生活。

“一直有一种看透一切的感觉,虽然很没有道理,但是我现在也没有想通,我觉得以后也不会想通,所有人都一样。”

这是高楠关于抑郁症的感受。

生病之后,高楠无论做什么都失去了动力,也很容易焦虑。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失常,拼命想回到所谓正常的状态,但是无能为力。教室太吵,高楠读不下书,就会一个人跑到机动教室。

“一个人锁在小黑屋里,看着书继续发呆也比在教室里好受一些,在教室里焦虑一旦发作,那真的不是开玩笑的,坐都坐不住,根本没法掩饰。”

大概这样过了两三周,高楠的情况越来越严重。他找过心理老师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。他的家人想帮他,但却一时束手无策,然后他自己才提出来去看医生。所幸,高楠的家人还是比较开明的,他的求医过程顺利进行,在医院确诊后,他开始吃药。

前两周对高楠来说是最痛苦的时候,药还没有起效用,副作用又特别大。如果单从他的性格判断,没有人会觉得他会得这种病,除非是和他特别亲密的人,没有任何人发现。高楠照常生活,按着平时的轨迹行走,从头到尾在大部分人面前从来都没有表现过,只是给人的感觉只是变得比较呆,很喜欢翘课,他还很庆幸,没人看见他在小黑屋里挣扎狂吼撞墙的样子。

“吃了药之后副作用一产生,就很难瞒住了,还好那时候很多人已经知道了,表现出来最大的副作用是手抖。我从那时候到现在都没有拍照了,就是因为这个,拍出来所有的照片都是糊的,身体也出现了耳鸣失眠老花眼之类的状况,但是和精神上的折磨比,根本不算什么。”

高楠的摄影天赋一直属于他的骄傲,他在学校的摄影协会过着风生水起的日子,他拍出的照片被学校刊登在校报上,各种大型活动也随处可见他扛着长枪短炮的活跃身影。他还是摄影协会微电影的导演,虽然微电影的计划随着各种变故,走向夭折。

谈到服药的副作用时,Janice向笔者伸出双手,展示了她微微颤抖的手指,直观地展示在药物影响下,摄影者按快门对焦的困难性。

抑郁症患者的病况其实分不同的时期。最开始犯病的时期,只是单纯的失眠,Janice一直以来自杀倾向都很严重,晚上睡觉的时候尤为煎熬,她每次都在想,要是可以不看见明天的太阳就好了。最开始特别痛苦,特别没有归属感,起初她还能哭,但是到后来,包括入院那段时间,她已然习惯了这种想法的存在,她都处于比较冷漠麻木的状态。

“你问我有什么感觉,其实我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,我其实现在处于一种没有情绪的状态,这大概就是我生病最大的感受,比如说我笑不是因为我特别想笑,只是觉得我应该要笑一下。”

说完这段话,Janice又笑了一下,古灵精怪的样子就像一个刚刚在商店买了一斤水晶糖的孩子。

“我觉得绝大多数抑郁症患者看待自己的感觉其实是差不多的,其实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挺辣鸡的一个人,也没有什么可利用价值。我每天都会问自己,你觉得自己是个怎样的人,到底还是不适合继续生存下去,每天晚上得出的结论都是不太适合。

“但是还是想体验一下大学生活是怎样的,毕竟我大学认真上课只上了十三天,所以一直拖着拖着,我就顺利地生活了下来,到现在久病成医。我每天都要思考一遍人生哲学,但如果某天吃药时间比较早,就可以逃避掉这个过程。”

由于社会生活中人们对心理问题的回避和忌讳,抑郁症这个概念,更多是从新闻报道了解,当身边的朋友或者亲人突发病症,很多时候都是以震惊和唏嘘为开头,在需要采取措施或者支持的时候往往需要一段时间的缓冲期。

起初Janice的家人对于她的病情有些排斥,认为这是她懵懂无知的胡乱猜测。但在她的父母开始对抑郁症有所了解的时候,他们态度发生了转变。

香港最近开始进行抑郁症的宣传,Janice的父亲在看了宣传之后就慢慢开始理解,开始尝试帮她找不同的医生看病。而Janice的母亲一直以来比较反对。由于抑郁症患者大多会有厌食倾向,医生开出的药就有刺激患者食欲的功效的一方,因此会让她发胖,在最开始的治疗期间,Janice的母亲特别反对她服药治疗,认为她的情况没有那么严重。直到这次,她因为药物使用不医院,医生跟她的母亲科普了很多有关的知识,从那之后,她的母亲开始有了一个彻底的态度转变,开始支持她休息散心,并提醒她坚持吃药。

而Janice的室友确切的知道她的病情是在她入院的当晚,震惊有之,难过有之,但很快就接受了现实。室友的关怀给身处异地他乡的Janice很大的慰藉,她希望她们把自己当正常人来看待,所幸她们在得知病情之后对她的态度一如往常,依旧包容她,温暖她。

“室友都是很可爱的小天使。”她简短地评价了一句,笑得眯起了眼睛,就像指尖的小猫一样。

心理学院的罗晓路老师一直在学十六的心理咨询中心从事咨询工作,据她阐述,每个老师所跟进的案例中,都有几个患有程度不同抑郁症的学生。抑郁症在大学校园中的多发,就像发烧感冒一样,或潜伏或暴露在身边。

很多抑郁症患者不愿意告诉别人,一是因为可能会受到不必要的歧视,二是可能会收到多余的关心,当他们将自己封闭起来,阻隔了和身边的人的沟通渠道,事情就会走向更加糟糕的一面。

“好多孩子心里特别抑郁特别痛苦还要装出‘我没有问题、我很好、我很开朗、我很阳光’的样子,这是很煎熬的,有一些阳光型抑郁的就很难被发现,很难得到帮助。实际上我们对抑郁症要有个正确的认识,就是我们身边的人得抑郁症,我们自己也有患病的可能性,并非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,所以就要正确对待它。

“在抑郁的状态里面,可能更容易被激惹、很容易心情不好,我们就给一些关心、陪伴,我觉得能做的最基本的就是不要歧视,背后的议论会对病患造成伤害。我觉得最能做的就是接纳和支持,同时也要积极科普,让大家都能真正对它有一个比较客观的认识,这也是我们一直在努力的。”

其实这个群体更像是一群很不一样的人,患上同一种病,有一种特别相似的感觉,身边的人更需要做到的是包容和尊重。当身边出现抑郁症患者向自己求助的话,身为亲朋总会很努力地想去帮他,但是更多时候,每个人都需要认清的一个事实是,旁观者帮不了他太多,可能只能解他的燃眉之急,做一件特别伟大的事情去帮助他痊愈的几率实在太小。在他难过的时候给予鼓励,或者帮他一起去找医生,寻求更专业的求助。

“我住院的时候,觉得最冒犯的一句话就是,我看你很开心,怎么会的抑郁症呢?有很多位患者都对我说出这种话,也许他们觉得这样子并不冒犯,而我们都是单向重度抑郁症患者。有的人没有得抑郁症都能理解对方,有的人哪怕得了抑郁症,他也会这样,”Janice说,“相互理解真的很重要,毕竟,我们比较需要心理上的支持。”

“抑郁症的原因有很多,外界的物理环境可能会导致心情变化,而心理环境,压力和负面情绪也是抑郁症的诱因,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清楚,生活本不可能一帆风顺,不如意的事情我们每个人都会遇到,但是我们一定要往好的方面想,无论何时,生命都是珍贵而不能轻易抛弃的,”罗老师解释,“其实抑郁也不见得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,它只是一种处理问题的方式,只是这个方法是有点失功能的,或者说是不太积极的。从这个角度去看的话,也不是件坏事情,我们觉察到抑郁,是因为它想帮助我们过得更好,我们要去寻求帮助,求医,改变自己的面对方式。”

高楠已经开始忙碌着期末复习,和Janice开始适应大学生活不同,高楠面临着人生的一个巨大关卡——高考。总复习的巨大高压下,他和其他的战士一样埋头于苦海。高楠不敢停药,一段时间或者受了刺激还是会发作,但是能慢慢调整回来了,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可望痊愈,对过去,他可以欣然接受,但对未来却一片茫然。

“很多人知道之后确实给了我不少关心,让我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还有人在乎。在学习上我还是没有调整回来,还是非常迷茫,再这样下去明年顶多考个普通本一,得复读了,这是我还没法直面的事。我现在不难过了,但是知道自己一直在选择性忽略什么,这一场下来估计改变了我半辈子。”

在采访的最后,笔者问Janice,她现在的笑是开心还是觉得应该笑一下,“我不知道,很久不知道开心是什么感觉了,”Janice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回答,“我想治愈,有痊愈的例子,但是复发的几率有百分之五十到八十,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。”

“不要害怕,这不是绝症,而是一个不是太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,所以咨询是为了找到更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。抑郁症是给我们的一个信号,让我们好好地生活。”

这是罗老师在采访最后的寄语。

生活一直都在继续,太阳每天东升西落,商店公司如常运作,校园里日日笑语欢声,大小道路车水马龙,所有人各行其道,各司其职,各自历着喜怒哀乐,这是我们的日常。

而未知的未来,正充满了令人振奋的希望,会带着祝福和关怀,从背后给每一个人一个温暖的拥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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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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